苏然沉默了。怪不得萧默劝他复读……恐怕在这位大学霸眼里, 95分估计是他做梦也想不到的烂成绩吧……
同时他也对浙江人产生了深深的恐惧, 他一个考95分的学渣都能有几十万的营业额，那么其他浙江人的整体经商天赋得有多么可怕。在浙江卷的世界里，浙江人大概都是天凉王破的霸道土豪吧……
他这么跟楚梦辞感慨着, 楚梦辞想了一下，决定是时候把事情真相告诉苏然了。
【没有什么浙江卷的世界。】他说：【河南卷也好，浙江卷也罢，从头到尾都是一个世界。】
苏然睁大了眼睛，差点从床上蹦起来, 他语无伦次的问道：“什么？！你在开玩笑吗？我是说，怎么会？”
不怪苏然这么惊讶，因为他在河南卷复读的一年里，他发现那个世界就只有一个河南。虽然人们也会讨论其他城市，但是却并没有任何人去了那些城市，因为这些城市是不存在的。河南仿佛自成一个小世界。苏然也曾经调查过原因，但一无所获。他也问过楚梦辞，但是楚梦辞忌讳如深，顾左右而言他。久而久之，他也懒得思考原因了。
在他看来，这些世界就像一个又一个网游副本，里面生活的人类，虽然看起来和正常人类一样，但也不过是智能n罢了。
可是现在楚梦辞却突然给了他这样的解释，苏然在感到荒谬的同时，也从心底弥漫开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恐惧。
【你可以把这些世界当做大型全息网游，每当你通关一个，就点亮了一个地方的地图。当你考完中国所有省份的高考时，所有的世界都会串联起来了，组成了中国。】
【我知道你现在还有很深的疑虑。但是有一点我可以认真的告诉你，那些世界的人类，不是网游里的智能n，他们都是活生生的有思想有灵魂的人类。】既然已经说到这里了，楚梦辞索性一次性说个明白：【因为你在河南卷的最后一次高考失败了，所以河南的地图是没有被点亮的，所以你只能呆在河南，不能去前几个你通关的世界。至于在你看来河南人种种不协调的言行，宝贝儿，这只是一个简单的常识修改罢了。当你真正通关中国所有省份高考的那一天，这个世界，才会真正完整起来。】
他没有说的一点是，所以安琪和王亮才会复读，如果苏然河南卷一直不通关，河南卷里的所有存在都会周而复始的循环下去，时间不会流逝，婴儿一直长不大，高考生会一直复读，上班族到了退休年龄也会一直工作……
他不会说出来的，要不然那个傻瓜会把一切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，会自责的不能行。
苏然沉默了，他艰难的消化着楚梦辞那一段具有超大信息量的话语。一股巨大的恐惧感深深袭上他的心头。半响，他惨白着脸色，艰涩问道：“常识修改，是什么？”
楚梦辞看出来了苏然的恐惧，但是这是他必须要经历的，他早晚早知道一切的。
【人类，是一种常识动物。所谓的常识，来自于人类数百万年进化的基因以及人类社会潜移默化传递的信息。它会告诉你，近亲之间不能□□结婚，杀人犯法，身体不舒服要去看医生，用钱来交易物品等等，人类社会的正常运转是建立与无数人一致的‘常识’上面的。】楚梦辞淡淡说道：【而我不过是修改了一些常识，让他们认为，现在的生活是正常的。】
苏然脸色更是苍白了，他整个身体都在微微颤抖，“你到底是谁？神还是魔鬼？人类只是你的玩物吗？你为什么要这么做？你的目的是什么？！”一系列问题从苏然的口中倾泻而出，心中巨大的恐惧迫使他不停问出各种问题，死一般寂静的卧室里充斥着苏然没完没了的质问。
楚梦辞轻轻叹了一口气，苏然的反应也在他的预料之中。即便苏然的表现多么不像他认知中的人类，苏然都还是人类，突然得知了楚梦辞是玩弄人类于鼓掌之间的存在，恐慌和害怕是正常的。
他唯独，不想被然然讨厌啊。
他等了一会儿，等到苏然的情绪稍微冷静了一点后，他才温声劝抚道：【然然，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很害怕，但是请你相信，我是不会伤害你的。无论我有着怎么样的力量，我都不会用在你的身上。】他的眼中是醉人的温柔：【你是我会用一生来呵护的男孩。】
苏然也逐渐冷静下来了，但他还是难掩激动地反驳道：“那么那些人呢？他们为什么要被这样对待？”
楚梦辞轻笑一声，漫不经心地说道：【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。毕竟那些只是刚刚诞生的小世界，规则还不完善。常识修改只是暂时的，等到你把所有省份高考都通关的那一天，那么这个世界的规则将会真正完善，所有的像河南之类的小世界才能融合，成为一个规则完善的大世界，就像是拼图一样。所有省份的人类将会安居乐业，我们不会再插手这个世界的任何。】
楚梦辞的话给苏然造成了不小的冲击。他一直以为楚梦辞只不过是一个人工智能，也许来自未来，也许来自外星文明，他所经历的高考副本也只不过是逼真的全息网游罢了。
但是楚梦辞的话无疑打破了他一直以来的想法。他轻声开口，语气微微颤抖：“你不是人工智能。你到底是什么存在？”
楚梦辞终于展露一个妖冶魅惑的笑容，他轻轻抚上眼角的红色泪痣，那点红色仿佛在燃烧：【